陳信男兄全福與寶貝女兒
楔 子
一個常說起的笑話：五、六十年代的台灣留美學生，大概都是東拼西湊借了兩千美元的保證金，就大膽地飄洋過海到亞美利加淘金去，免不了都要到中國餐館端盤子、打打工，但開中國餐館的老闆許多都是猶太人，所以留學生上門應徵工作時，猶太老闆都指指貼背後在牆上的員工守則，以示遵諾，其實也只有簡單的兩條，第一條：老闆永遠是對的。第二條：如果老闆錯了，那麼，請參考第一條！因此，因細故遭到炒魷魚者多有之，這些不服氣的留學生們，大張旗鼓集資在對門也開了一間中國餐館打對台，鑼鼓喧天擇吉開張，門上並書對聯，上聯：「老美不給我們飯吃」，下聯：「我們就給老美飯吃」，橫批：「美中不足」！這個故事，老讓我想起了在美國將近望七之年的陳信男兄，氣不喘、臉不紅，賺飽了老美的金鈔，卻毫不手軟！
歸 鄉
多年前，送別信男兄出國時，猶似蕭蕭易水送荊軻，大有此地一為別，孤蓬萬里征之慨，我們有一段短暫的對話：
「出去做些什麼呢」？
「或許不會再念教育這門科目了，因為從師範念到師大，讀了七年，有點兒累了！」果而，不久就改行念電腦了。多年來從銀行界，到誇國石油公司，到美西醫療保險業，均獲聘為電腦管理部門程式設計高級工程師，到現在要退休都不行，真是老驥伏櫪，志在千里，我開玩笑勸他，夠了，夠了，留點老美的錢給其他台灣人賺吧！
訪 舊
他此次回台省親， 四月廿一 夜，我們先在高雄碰頭，由他的好友蘇吉雄律師作東宴客，席間到有陳英豪、陳有華、胡敏霞、宋英芳夫婦和弟與內人，席後信男兄說次日擬坐高鐵赴北，我廿二日在台南上車與他會合，一路談到台北，中午陳奎憙兄在師大綜合大樓餐廳請吃飯，昆輝兄、文堂兄和後到茂發兄，大家都見了面，飯後遊校園，訪龍泉街（現改為師大路）老宿舍，樂群堂，教官室，兩棟紅樓，大禮堂皆列入古蹟，只修不拆。近下午三點，打電話給連塭大嫂，想去探望她與孩子們，巧不在家中，不免有點失望。大家也談到明年畢業整整四十五年，是不是大夥兒來聚會聚會。廿五日信男兄自北返高，在我家落腳一夜，次日小遊台南，中午十一點送他上火車，互道珍重，養好老本明年再見。
信男兄家庭美滿，大嫂楊守德亦為母校英語系校友，安徽桐城人，育一女，廿四歲，剛自柏克萊加大畢業，準備續念醫學院的藥劑研究所。李毅華也育一女，我也是，可以成立「掌珠俱樂部」了！他們現居加州Irvine，與徐炳榮、李毅華、陳麗森相近（李、陳是兩岸飛人也，在台時間較多），距劉安彥三百多公里，還有溫世頌大約六月底也要搬到附近來。
尾 聲
在台南月台送別無言的時候，信男兄忽然提起大二英文吳匡老師為我們選讀的散文Seeing People Off（Max Beerbohm），當他講到那位戲子款款深情為美國女孩送行的時候，唱作俱佳輕擺腰支，像柳條一樣搖曳，那姿態還真迷人呢。也想起另外一篇很有意思George Orwell的Shooting An Elephant之文章，其中讀到「I did not then know that in shooting an elephant one would shoot to cut an imaginary bar running from ear-hole to ear-hole. 」，他的手指比著子彈瞬間穿過象耳的樣子，相信是許多同學所不能忘記的。多年之後，我在網上看到這篇文章，才知道作者就是寫「1984動物農莊」政治寓言小說的喬治‧歐威爾，只怪當時年輕不學，少不更事，不知名作的淵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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